“德善”故事之一：奇缘

任何生命都值得珍视。关爱动物，等于关心人类自己。

地球是人类与动物的共同家园，无论人类怎样抢占动物的空间，残害甚至灭绝动物，动物对人类总是一如既往，守护着人类的精神家园，它们以德报德，甚至以德报怨！

阜新的前进矿有个叫李福的采煤工，因为他在采煤工中是打头的，所以人们都叫他李老大。这个李老大为人豪爽，井下挖煤的技术又好，人们都很拥戴他。

李老大有个喜好，就是好喝几盅小酒，特别是晚上收工后，他老婆总是炒两个小菜，为他下酒。他喝完酒，再看会而电视，就去睡觉。一觉醒来，身上所有的疲劳就都没有了。

李老大的老婆是后续的，她的前夫几年前死在了井下，后来她就嫁给了单身汉李老大。

这一年秋天出了一件怪事：不少工人在井下时挖着挖着煤浑身会无缘无故地哆嗦起来，直至疲乏无力。有人说是通风不顺畅，让气憋的，也有人说是要出事。可李老大不信这个邪，就主动跟队长要求将自己换到工人经常发病的那个煤区。

李老大接连干了四五天也没觉得不舒服，但跟他干活的一些人不时就有几个像得了重病似的，干不了活了。

晚上李老大跟老婆说到这件事。老婆说，别是害了鼠疫吧，俺那死去的老鬼10年前曾见到过一会呢，成千上万只老鼠伏在煤层里，后来就塌方了。

李老大听后身子跟着抖了一下，说你个女人家，尽瞎扯。

又过了几天，李老大在井下休息的时候，拿把铁铲顺坑道朝废巷走。突然，他想到去那个闲弃多年的废巷里看看。其实，要看什么他也不知道。那废弃的坑道是从来没人去的。一则是搁置多少年，空气不流通；再则支撑巷道棚壁的那些木梁可能已朽烂多时，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

李老大一连穿过三个废巷，到了一个岔口。他选择了一条极窄的巷道，因为他是在另一个井口采煤的，所以路不很熟悉。走了约30多米后，他就感到一股凉气，夹杂着腥臊扑面而来，再走几步，身子有些发虚，两腿也觉得发软，李老大忙用手捂住了鼻子，蹲下来。等喘息平稳一些后又坚持往前走。突然眼前有些亮光，细看竟是无数盏绿色的灯火，离他有20多米远。李老大明白了，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大纸包来，摊在地面上，然后不急不缓地将三个面包用手掰成小块。李老大做这一切的时候，尽管浑身抖个不停，但他还是一直坚持到将面包掰完。李老大再探过手去将那些摊开在纸上的面包摸一下，才起身朝回走，一步一步像得了大病似的。

回到采区巷子口，李老大在几块干木头上躺了下来。大约有一个小时后，才起身回到挖煤的地方。抡锹时，身上好像稍微有了一点力气。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利用井下休息时间，去那个废巷子里送面包。那三个面包是他的午餐或夜宵，而他则啃两个从市场上买来的馒头。

一个多月后，他们挖煤的坑道里得病的工友渐渐少了，空气也好像流通了许多。

李老大依旧自去那条废巷子里。有一天，还没到休息的时候，跟他一起的工友姜强突然鬼哭狼嚎地跑了回来。原来姜强闹肚子。找废巷子时走错了路。就走到李老大送面包的那巷口。他看见无数老鼠嬉闹着，便捡一些矸石投了过去，结果被鼠群追逐咬伤了手脚。

姜强被抬出去后，李老大将工友们都叫到一起，说了他发现鼠群并用面包喂养它们的事，并告诫大家不要去招惹它们。

后来，李老大再去送面包时，就有几个工友也随他去。

春节后的一天，李老大领着几个工人在采煤时，突然听到一种吱吱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过来。起先他们谁也没有在意，可声音越来越大。随着那些声音一大群老鼠奔了过来，其中领头的是一只有野兔般大小的白须老鼠，停在它们脚前不远的地方。包括李老大在内，矿工们都吓傻了。

就在李老大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那只白须老鼠朝他们立起了身子，发出尖锐的“吱吱”声。接着，白须老鼠带着鼠群调转身子朝来的方向跑去，吱吱声不绝于耳。

李老大好像明白了白须老鼠的意思，说了声不好，便带着工人们跟着鼠群跑起来。一群人跌跌撞撞地随鼠群刚跑进一条废巷里，后面的坑道便轰地一声塌陷了。

这是一次罕见的塌方，所有的通道都被堵死了。剩下的惟一一条废巷里聚集了李老大在内的十几个工人和上万只老鼠。

接下来是受困的日子。直到三天后，在那只头鼠的带领下，李老大他们找到了一个摇摇欲塌的、只能容一人爬出去的漏口。李老大他们用找来的一些破旧的坑木做铺垫，踩在上面一个个地爬了出来，上面竟是一个废弃的矸石场。

李老大和他的工友们在老鼠的帮助下终于得救了。这些疲惫不堪的汉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选自《动物之美——73个动物与人的情感故事》。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4）

（编辑：德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