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黄老庄,“一”脉相承
《易经》、《黄帝四经》、《老子》、《庄子》,是中华民族的几部源头性经籍,她们不仅是道德根文化的重要载体,而且是古代圣哲修身明德、体道悟道、天人合一后的智慧结晶。从文化继承性上,她们分别是伏羲易道文化、黄帝法道文化、老子德道文化的代表性著作;在学术思想性上,她们以修身内求“一”脉相承。 《德道经·中和》章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在论述宇宙万物的起源生成时,引进了数字来说明大道的演变规律。象数理气是正确解读中华传统文化的四把金钥匙。从数的角度认识世界,如果用○表示道,一就是德的代表。《庄子·天地》云:“泰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在道德根文化中,将无极大道演化的过程,分为太虚、太易、太初、太素、太始五大层次。庄子所指的‘泰初’、‘有无’,就是这五太之一。这五太,总称为‘无极’、‘混沌’状态,是自然大道的最初始、最本质的时期;而且是一种有相宇宙未形成前就已经客观存在的‘有质无形’的混沌状态,又称之为‘鸿濛未判’的无极态和道态。道的这五太中,在进入太初期以后,才逐步孕育诞生出了‘一’,也就是‘○中生一,道中生德’,名为‘一之所起’。此时,德一虽然诞生出来,但是仍然还是‘有一而未形’。德一具备着‘有质无形’的重要特征,但是万物一旦获得她以后,就能诞生出形相,具备‘有质有形’的特征。没有德一这个能量体的存在时,万物全都无法生成与生存,所以又将这个‘一’称之为‘德’”(参见熊春锦先生《〈德道经·得一〉章释义》)。一是哲学的,也是数学的。一所代表的是德道之理,是进道之梯。一又是万物的源头,是生阴阳二、万物三之根基。 《反复》章云:“天下之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观眇》章云:“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 “宇宙中的万有,所有的一切都是物质,是道这个虚无的物质所化生万有的一切物质。万有的‘有’,就根植于‘无’的环境、能量、场性之中。从‘数’来分析,又都源于‘有’中的最基本的数,即‘一’。万有源发于‘一’,‘一’就是根。‘一’既是万有的龙头老大,又是万数的老小。因为万有、再多的‘有’都要从‘一’生化出来,而‘一’所表现的‘有’是万有的源头根蒂,也就是‘德’,就是数中最小的基数‘一’。道的‘无’囊括着一切无相的物质;而德的‘有’又蓄养着宇宙的万物。万物的有相源起于‘德一’,‘德一’也就是一切有相之母。在有相物质之中,‘德一’主宰养蓄着万有,‘德一’之‘有’又充满了万物的内外。当‘德一’之‘有’充满了万物内外的时候,万物都在一个正常的规律中生化发展。 从先天和后天这两个理念和客观存在的时空环境而言,德与道都属于先天时空环境的物质。‘德一’的主体就是先天的能量物质,但是她本身却又具有双重结构复合性。这个双重结构复合性具有能量性和品格性。她所表现的就是后天时空环境物质的特征。特别是品格性,使我们能够讨论、研究、实践‘德一’能量,从品格的物质特性中反证出先天的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性。所以,道依德显,大道要依靠‘德一’来显现、呈现在我们的身国内外和社会之中。其所显示的也就正是这种品格性,也就是‘象、数、理、炁’中‘数’的‘一’。 ‘德一’本身的能量性和品格性,使她产生了连接、跨越和居于先天和后天双重时空环境中间的特性,她本身就横跨在先天和后天双重时空环境中间,是先天与后天、无为与有为、无相与有相两大时空环境和物质的‘中’。没有朴散开来的‘德一’,就是真正的‘中’;淳厚精全的‘德一’,就是‘中’。修真明德所要达到的就是最为完整无缺的‘中’。”(参见熊春锦先生《论老子“大唯物主义”和“唯德主义”辩证法思想(下)》) 《易经》的白阳八卦讲“精一”。“未来八卦图中央直接用一个‘中’来表示,而且提出‘执中精一’,代表了未来社会的走向。其中的‘执中’是指执德的‘中’,执两用中的‘中’,整体把握阴阳的‘中’;‘精一’是指精‘德一’的‘一’。这是白阳八卦的特点,也就是说完美淳全的‘德一’,一定会在社会中被众人所认识、所把握、所应用,成为社会发展的共识”。(参见熊春锦先生《论老子“大唯物主义”和“唯德主义”辩证法思想(下)》) 《乾卦·九二》象辞:“龙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谨,闲邪存其诚,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坤卦·文言》:“君子黄中通理,正位居体,美在其中而畅于四支,发于事业,美之至也”,等等,都是在讲中正之德。 《黄帝四经·经法·论》云:“天执一,明三,定二,建八正,行七法,然后施于四极,而四极之中无不听命矣。……天执一以明三,日信出信入,南北有极,度之稽也。月信生信死,进退有常,数之稽也。列星有数,而不失其行,信之稽也。”《黄帝四经·十六经·成法》:“昔天地既成,正若有名,合若有形,乃以守一名。上捦之天,下施之四海。吾闻天下成法,故曰不多,一言而止。循名复一,民无乱纪。……一者,道其本也,胡为而无长?所失,莫能守一。一之解,察于天地;一之理,施于四海。……夫唯一不失,一以驺化,少以知多。……夫百言有本,千言有要,万言有总。万物之多,皆阅一空。……乃能操正以正奇,握一以知多……抱凡守一,与天地同极,乃可以知天地之祸福。”《黄帝四经·十六经·名刑》:“能一乎?能止乎?”《黄帝四经·十六经·顺道》:“中请不求,执一毋求。”《道原》:“恒无之初,迥同太虚。虚同为一,恒一而止。……一者其号也,虚其舍也,无为其素也,和其用也。……夫为一而不化:得道之本,握少以知多;得事之要,操正以正奇。前知太古,后能精明。抱道执度,天下可一也,观之太古,周其所以;索之未无,得之所以。” 《老子·得一》章云:“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浴得一以盈,侯王得一以为天下正,其至之也。”《道纪》:“三者不可至计,故困而为一。一者,其上不攸,其下不忽。寻寻呵!不可名也,复归于无物。”《执一》:“是以圣人执一以为天下牧。”《无不为》:“戴营魄抱一,能勿离乎?” 《庄子·天道》广成子云:“我守其一以处其和,故我修身千二百岁矣,吾形未尝衰。”《天地》云:“天地虽大,其化均也;万物虽多,其治一也。”《刻意》:“故心不忧乐,德之至也;一而不变,静之至也。……纯粹而不杂,静一而不变,淡而无为,动而天行,此养神之道也。……纯素之道,唯神是守;守而勿失,与神为一;一之精通,合于天伦。……能体纯素,谓之真人。”《缮性》:“古之人,在混芒之中,与一世而得澹漠焉。当是时也,阴阳和静,鬼神不扰,四时得节,万物不伤,群生不夭,人虽有知,无所用之,此之谓至一。”《秋水》:“以道观之,何贵何贱,是谓反衍;无拘而志,与道大蹇。何少何多,是谓谢施;无一而行,与道参差。”《徐无鬼》:“故德总乎道之所一,而言休乎知之所不知,至矣。道之所一者,德不能同也;知之所不能知者,辩不能举也,名若儒墨而凶矣。”《达生》:“夫形全精复,与天为一。” 可见,从《易经》的精一,到《黄帝四经》、《老子》、《庄子》的“执一”、“得一”、“守一”,都是讲以“一”证道、“一”在修身治国中的理法与应用,都以“一”前后贯通,“一”始终是复返道○的必由之径,不可逾越。伏羲以易阐道,阐述的“一”是一个阳爻的形,代表纯阳未破(参见熊春锦先生《〈德道经·得一〉章释义》)。黄帝以法论道、老子以德证道,分别阐述“法一”与“德一”,在以德为本、德行淳厚的前提下,法用会处处圆通。“法一”与“德一”是“一”的两面性,二者的完美结合、相辅相成是得一的根本。“《庄子》里面是借故事和寓言隐蔽地阐述修之身的内求法”,具体申述“守一”之道。 《老子·用中》章云:“多闻数穷,不若守于中”。“这个‘中’的含量非常丰富,‘中’就是‘德一’。修真明德所要求的用中、体中、重中、尊中、悟中、大中、通中、解中、法中、修中、贯中、证中、观中、以及合中,所有这些强调对‘中’的把握,都是要求修证德的‘一’。祖先给我们民族国家命名为‘中华’、‘中国’,就是希望我们的民族、希望我们的人民、希望我们的国家——人为德道之人,家为德道之家,乡为德道之乡,国为德道之国,天下为德道之天下”。(参见熊春锦先生《论老子“大唯物主义”和“唯德主义”辩证法思想(下)》) 虚无的道化生万有,只用德“一”就足够了。道德至简至易,朴实无华,抱一无离,即可实现真道的回归。真正贵德执一,崇尚德一,永远居道○运德一,执两用中,就能跳出阴阳二与矛盾的对立,真切体悟对立中的统一,从而居无驭有,执一为牧,淳德归到,复返本源。 (fanbenguizhen编辑) (责任编辑:admin) |